楼上有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妇涨上策，平日里带着小孙子生活。不忙的时候，老两口就喜欢种点菜。
老辈人对于土地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。每天一大早，总能看见两人带着锄头、水桶和提篮，骑上三轮车，迎着晨光往菜地去。他俩在城郊一块荒地上拾掇出一小爿菜畦，熟练地重复起农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，精心呵护着地里的蔬菜。每次收获归来，老两口都会给邻居们捎带一些，除了常见的绿叶菜，还有黄瓜、茄子、番茄、辣椒等，品种丰富。
我们平常忙着上班，有了老两口送的菜，基本的食材也就差不多了。如此一来，省去了不少跑菜市场的工夫，再买些肉蛋，荤素搭配，凑个四菜一汤轻轻松松。
一来二去，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，可屡次三番都拗不过老两口，不收菜不行，收菜给钱更不行。有时我们不在家，他们便把菜悄悄放在家门口。下班回到家，看见门口塑料袋里新鲜的带着泥土的蔬菜，顿觉万分温暖。我和妻子一合计，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——老两口平日里除了种菜，也会收些废品来卖，我们就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包装箱、快递盒和易拉罐收集起来，攒得差不多了，再动手搬到楼上送给他们，多少也算是对于受人之赠的一点补偿。我告诉孩子，不管如何，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。
昔有大才子唐寅满腹才情，以一树芳华，易二两碎银，换三杯醇醴，堪称世间最浪漫的交易。我们的“废品换菜”虽不似那般浪漫，但却充满了邻里之间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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